苟仲文卸任国家体育总局局长，他的改革举措对中国体坛影响深远

【要点】无论如何，苟仲文在中国体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在他卸任之际，本文只梳理他留下的为数不多的深刻印记。至于他的功过，我们留给后人去评判吧。

作者：张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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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3日，国务院正式任命高志丹为国家体育总局局长，同时免去苟仲文的国家体育总局局长职务，免去李建明的国家体育总局副局长职务。

苟仲文完成了他的蜕变，带走了一个喧闹的时代，作为改革先锋，他在过去几年在中国体育界掀起不小波澜，同时也伴随着不少质疑与非议。

从成绩来看，中国代表团在东京奥运会和北京冬奥会上均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也算是成功退役；但他的诸多改革举措仍将对现在或未来的中国体育产生深远影响，其中也不乏一些无厘头的决定。

不管怎样，苟仲文在中国体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在他卸任之际，本文只梳理他留下的为数不多的深刻印记。至于他的功过，我们留给后人去评判吧。

【金牌】

里约奥运会上，中国代表团遭遇“滑铁卢”，中国羽毛球队、体操队、举重队、射击队等成绩均不佳，与此同时，社交媒体上也出现了淡化奥运金牌意义的倾向。

在此历史背景下，苟仲文走马上任，接替刘鹏领导中国体坛。2017年4月8日，苟仲文在谈及团体球类运动时，明确了金牌战略目标。

“项目中心不拿金牌，它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总局不拿金牌，它也没有存在的必要。1998年机构改革时2024年奥运会田径中国拿金牌吗，迫于金牌任务的压力，体育总局被保留了下来。拿金牌是总局的职责所在，也是总局的生命线。”

2020年奥运会将在东京举行，考虑到中日两国的敏感关系，中国代表团的底线就是不能输给日本代表团。“如果在金牌总数上输给日本，那么我们就是全盘皆输。”钟文主任说。

他上任后一个显著的变化，是大幅提高奥运骨干运动员的训练津贴。过去，奥运运动员的收入主要靠奥运夺金后的巨额奖金，世锦赛冠军也不过几万元的奖金。在钟文主任的领导下，有希望夺得奥运金牌和银牌的骨干运动员，每月获得的津贴远超世锦赛夺金的奖金。

这极大地激发了奥运健儿的训练热情，也让一批原本打算退役的著名运动员有了更多坚持下去的动力。

竞技体育以金牌为本，中国奥运代表团在东京奥运会和北京冬奥会上均取得了优异成绩，尽管受到疫情影响，欧美运动员缺乏系统训练等客观因素影响，但中国代表团获得的38枚金牌实至名归，仅比美国代表团少一枚，碾压东道主的27枚。北京冬奥会上，中国代表团创造了新纪录。

如果以金牌作为唯一评价标准的话，中文同志功不可没，可以算是光荣退役了。

【分类】

大规模招募归化运动员，是钟文主任任内的一件体育大事，开创了中国体育的历史先河。

从结果来看，评价褒贬不一。

中国代表团在北京冬奥会上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在多个薄弱项目上取得突破，离不开归化运动员的贡献。谷爱凌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归化运动员，但她选择为中国代表团效力，并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以归化运动员为核心的中国男子冰球队，不负使命。

中国短道速滑队还归化了与球队并无血缘关系的韩国名将林孝俊，他之前因归化时机问题没能赶上北京冬奥会，但现在已经有资格代表中国队参赛。

中国足球的“归化运动”未能取得预期效果。钟文主任曾指出，“要志存高远，与狼共舞，去掉锅底的柴，引进国外球探，按照国际标准选拔球员”。然而，除了蒋光太，中国从海外选拔的球员大多水平平平，很难在国足有一席之地。归化的重点变成了在中超踢了多年的外援，比如埃尔克森等人。然而，在12强赛中，“巴西人”归化球员未能扭转国足颓势，也引发了又一轮舆论发酵。

在体育界，“归化”早已司空见惯，并非新鲜事。我们没必要将中国体育的“归化运动”神圣化或污名化，需要考虑的是投入产出比，如果用巨额资金去换取微不足道的成果，那就得不偿失了，毕竟我们要对纳税人的钱负责。

【跨国界、跨学科】

对于人选，钟文同志有观点：“要重视在新疆地区选拔维吾尔族、哈萨克族和兵团后裔，在西藏地区选拔康巴族人选”。

由此可见他非常重视球员的选拔，中国足坛涌现出越来越多的维吾尔族球员，不知道这是否和他的选拔理念有关。

在运动员选拔方面，钟文同志的另一个大胆举措是跨项目、跨赛事，特别是为了实现北京冬奥会全项目参赛的目标，跨项目、跨赛事在冬季运动中十分盛行。

严格来说2024年奥运会田径中国拿金牌吗，跨界、跨学科不能算创举。国际上，来自不同领域的冬季运动运动员也不少。比如德国女子短跑运动员贝里哈特在东京奥运会上随德国队获得女子4×100米接力第五名，随后在北京冬奥会上获得女子双人雪车银牌。她的搭档雅曼卡也是一名田径运动员。

导演发起的跨界跨专业实践影响更为广泛，濮阳市杂技艺术学校、河南省武术学校等地的很多孩子由此走进了陌生的体育世界。据《冰点周刊》报道，“以河南省为例，8万人中跨界跨专业选拔3000人，300人入选国家集训队，最终只有2人进入北京冬奥会。”

可见，跨国跨界选拔的成功率极低。冬奥会上，不少跨国跨界运动员为中国一些项目的历史性突破作出了贡献。但一味扩大跨国跨界选拔，会造成人才的重复和浪费，高昂的成本是否值得，也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锻炼】

体能训练也是老生常谈的问题。钟文主任任内，体能比赛成为一道“独特风景线”，他多次呼吁加强专项体能训练，定期的体能测试甚至影响到运动员的参赛资格。

体能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但不同项目、不同年龄、不同性别的运动员对体能的要求是不一样的，采用统一的考核标准来要求运动员显然是不合理的，比如让游泳运动员做3000米跑测试，不仅对游泳运动员的专项能力没有帮助，还可能造成其他伤害。

即便是田径运动员，要求所有项目都要测试3000米跑，也不合理。去年西安亚运会，短距离项目取消了3000米跑测试，今年又恢复了。不知道苏炳添、谢震业在田径世锦赛上的低迷表现，是否与此有关。但值得一提的是，苏炳添在东京奥运会前，并没有进行过这样的体能测试和训练。

我曾经看到一个文件，描述北京冬奥会后，总局要求中国田径协会向冬奥会学习。文件显示，总局对田径协会在东京奥运会上取得的成绩不是特别满意。今年中国田径协会收紧体能测试要求是否与此有关？

与体能测试和训练密切相关的，是选拔赛单项成绩的考核。短道速滑运动员安凯在冬奥会选拔赛中六夺冠军，但最终未能进入奥运大名单，主要原因就是单项成绩不达标，得不到相应的积分。如果安凯能够入选，中国队在男子5000米接力赛中取得更好成绩的可能性会更大。

7月15日，全国田径大奖赛黄石站，李梅珍以35分00秒19的成绩第二个冲过终点，但由于未能在32分10秒内跑完9200米新纪录，她最终名列第四，接受无缘领奖台的结果。

严格的体能测试、选拔比赛中分段计分的相应考核并将其纳入选拔标准，导致近年来中国体育界怪现象频发。

【外籍教师】

对于外籍教练2024年奥运会田径中国拿金牌吗，钟文同志曾说：“不管是外籍教练还是本土教练，核心是教练团队有没有很好的理解。如果在选择外籍教练还是本土教练上经常摇摆不定，对项目的损失会很大。在团队项目中，我们东方的文化和欧美的文化也有很大不同，要以自己的文化为中心，不能依赖外籍教练。”

总体来说，他非常尊重外籍教练，尤其是那些由知名运动员转型而来的教练。在这样的指导思想下，五届奥运会上夺得五枚金牌的史蒂夫·雷德格雷夫爵士成为了中国赛艇队的高水平运动表现总监。

2018年夏天，在率队出征雅加达亚运会之前，钟文主任与短道速滑名将安贤洙（ Ahn）会面。当时安贤洙还没有决定退役，对于是否来中国执教还没有明确的计划。不过，这次会面为安贤洙成为中国队助理教练铺平了道路。

冬奥会期间，曾六届冬奥会夺得13枚奖牌（8枚金牌）的名将比约恩·达伦担任中国冬季两项国家队主教练，据传苏义明的日籍教练佐藤康弘也是2018年钟文主任亲自邀请的。

单项赛事偏向外籍教练，团体赛事则偏向本土教练，这也可以看出钟文同志的指导思想。三大球类均由本土教练带队。国足第12轮匆忙换帅，李霄鹏顶替李铁，外界普遍认为，与中国足协关系不大，而是上级指示。

【中国足球】

足球或许是钟文同志任内的一个“心头肉”，在其他运动项目突飞猛进的同时，国足却保持了不变的稳定发挥。

多年来，外界普遍认为中国足球发展不起来与群众基础薄弱有关，钟文主任探讨了底座与塔顶的关系，指出过分强调底座就是推卸责任。

“我们的足球、排球很多时候强调群众基础，这是不准确的。中国的自行车运动基础大，但国家队不行。我们的跳水、体操、射击等基础都不大，但国家队的成绩也不错。女足过去拿过世界亚军，但知名度没有现在这么好。这说明竞技水平跟知名度有关系，但不一定。我们的很多项目，都需要在知名度的基础上以胜利为先导，才能带动塔基建设得更好。如果一味的说没有塔基就没有塔基，那是在推卸作为一个行业的责任。”

他还称中国足球“只要组织得好，就能在亚洲一流”，认为问题出在组织上。或许正是基于这样的理念，总局多次提到国家队打联赛的想法，并最终实现了部分，比如U20国青队打中乙，北京体育大学多支球队征战中甲、中乙，还有国家队整体出国。前不久，法国体育部刚刚拒绝了中国男排参加法国男排甲级联赛的申请。中国男排的留学计划与国青队整体出国留学计划类似。即便中国足球在德国、葡萄牙的先例并不成功，但U21国青队整体出国征战克罗地亚联赛的消息已经广为流传。

抛弃基础、走精英化路线，并没有给中国足球带来立竿见影的效果。无论是归化球员、新U23政策，还是整体留洋，到目前为止，收效甚微。中国足球注定成为钟文主任辉煌履历中不那么闪耀的部分。

【运动人物】

在钟文主任任职期间，中国体育界两大奖项的评选相继中止，一个是中央电视台的“CCTV体坛风云人物”，一个是中国十大劳伦斯冠军奖。

2018年年初，2017年CCTV体坛风云人物颁奖盛典突然宣布停办。当时，央视已经确定了颁奖盛典的举办日期和酒店，相关赞助商也已到位。在央视发布的通知中，称2017年CCTV体坛风云人物颁奖盛典被迫延期，原因是“体育系统相关奖项候选人、团队、评委、颁奖嘉宾以及运动员、教练员代表尚未确定是否出席总投票及颁奖仪式”。

这一延期，就再也没有消息了。2019年年末，曾有消息称体坛风云人物颁奖典礼将于2020年正式恢复，国家体育总局和央视也已破冰。随后，新冠疫情来袭，体坛风云人物颁奖典礼的回归也成了遥不可及的前景。

从分量上看，中国十佳劳伦斯冠军奖与体坛风云人物颁奖盛典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它是“劳伦斯世界体育奖”与“中国十佳运动员评选”合作诞生的奖项，在运动员、教练员、官员无法出席体坛风云人物颁奖盛典的情况下，他们几乎不可能参加中国十佳劳伦斯冠军奖，这一奖项也进入了冻结状态。

这两个重大奖项暂时从中国体育中消失，和钟文同志的态度不无关系，这两个重要奖项的缺席，对于中国体育来说，是一个遗憾。

结论

任内钟文主任成绩斐然，两大考试均夺金牌。作为改革先锋，他在中国体育界推行了一系列重大改革，除了上述诸多举措外，他还​​基本废除了总教练负责制，改为总教练负责制。

成绩才是底线。为了取得好成绩，他带领的国家队在聘请外籍教练、海外集训、选拔队员、引进归化球员等方面迈出了大步。在耀眼的金牌背后，我们也要看到高额的投入。举个简单的例子，中国短道速滑队的营养师就是从马来西亚请来的。

与此同时，他的跨领域、跨学科的训练方式和体能训练也引来争议，“一位将军的成功，是数千名士兵牺牲的结果”，而奥运冠军们却“风光无限，一日看尽长安花”，无数落寞的人，只能在暗夜里独自舔舐伤口。

空降的钟文同志已成为中国体育的过去式，在体育体制内成长起来的高志丹成为中国体育新的领军人物。

奥运研究专家易建东教授在朋友圈写道：“如果体能训练和测试少一些无厘头、离谱的规则，少一些跨学科、跨赛事、跨季节的反科学资源浪费，少一些肆意更改规则的内心自虐，我们在奥运会和冬奥会上的成绩也许会更好，比如在东京奥运会上夺得金牌榜的榜首，在北京冬奥会上再夺两枚金牌。坚持正确的道路才能成就非凡，创新带来突破。相信有识之士能坚持中国竞技体育多年来的成功经验，利用国际国内各种优质资源，扬长避短，取长补短，扩大差异化竞赛优势，弥补团体球类运动和搏击对抗的短板，让中国体育代表团在2024年巴黎奥运会上带来全新华丽的表现。”

非常同意易建东教授的这句话，既回顾了中文同志的过去，又展望了志丹主任的未来。至于中文同志，不管你是爱他还是恨他，你都会永远记住他，永远不会忘记属于他的那段风雨岁月。